在哈拉雷,一位东北大哥听说我是做非洲历史研究的,就饶有兴致地跟我谈起大津巴布韦的问题。这位大哥是这么说的:“内地方我也去了,石头堆石头的,啥也没有啊这是,一个字都没有,都是些啥啊!”我当时就乐了,我说:“大哥您说到正点上了,特别是您说的‘一个字都没有’,更是问题的关键啊!”
从哈拉雷到布拉瓦约,安顿好后就让从机场拉我到市区的小哥带我去卡哈米(Khami或Khame)。然而这位小哥并不知卡哈米在哪,于是我就只能谷歌了。卡哈米石建遗址并不能令人惊叹,因为它经过了较大范围的重修,早已不是原样,没有那种历史的感觉。
卡哈米之后,我从布拉瓦约乘坐大巴到马斯温戈。马斯温戈的出租车小哥好像对大津巴布韦石建遗址也不感冒,他把我拉到了大津巴布韦酒店,还好酒店离遗址不远——然后这里其实还有一个大津巴布韦大学,我在这里参加了津巴布韦历史协会的第三次年会。会上有一名学者谈大津巴布韦问题,他说围绕大津巴布韦问题的研究是“胜者的游戏”,白人有白人的一套,黑人有黑人的一套——好吧,我想我既不是白人,也不是黑人,我也可以有我的一套。
从马斯温戈回哈拉雷,交流合作机构的主任请吃饭,我谈起在大津巴布韦大学会议上的一些发言,我说:为什么像大津巴布韦这样的问题大家还在争论不已呢?主任说:“因为还是有人怀疑它不是出自非洲人,所以我们才得一遍又一遍地拿出来说。”
其实我也是在很长一段时期里质疑“大津巴布韦出自非洲人之手”这一论断的。但感受到主任那种“质疑者是Crazy加Ridiculous”的语气,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从卡哈米到大津巴布韦
津巴布韦的石建遗址可不是只有大津巴布韦和卡哈米,还有豹山(Leopard’sKopje)、达南翁比(Danan’ombe)、兹瓦(Ziwa)、纳勒塔勒(Naletale)、布姆布斯(Bumbusi)等等。而在紧邻津巴布韦的莫桑比克、南非和博茨瓦纳,还有一些石建遗址被认为与津巴布韦的石建遗址属于一个体系,比如南非境内靠近津巴布韦边界的马庞古布韦(Mapungubwe)。
为什么在津巴布韦及其周边会集中存在众多的石建遗址?
前面说过的,大岩脉斜贯津巴布韦,石头多嘛,石建所需材料首先不存在问题;其次,津巴布韦的岩石多种多样,易加工者多,津巴布韦石雕艺术发达就是一个明证。据我在栋博沙瓦、恩格马库里拉、马托博等多个地方以及在卡哈米、大津巴布韦两处遗址的观察,津巴布韦的岩石中有很多成块岩石自然可用于建筑,无需加工或无需过多加工。而由于长久的风化、日晒、雨淋和水流等作用,一些裸露地带的岩石多有自然断裂,特别是一些岩表剥落者,往往厚薄均匀,且自然近方形或梯形,也是可直接使用或经过简单敲打加工后使用。此外,一些地方有可利用的自然山岩,倚之搭建,可省工不少——大津巴布韦遗址的山地部分就是如此。
在津巴布韦的众多石建遗址中,最知名的是大津巴布韦和卡哈米,这两处石建遗址都名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名录。
卡哈米石建遗址靠近卡哈米河,处在一片广大的岩石地中。卡哈米河,即便是旱季,也会剩下些星点的水泊;那些看起来杂乱扰人的岩石,有的可供建筑材料,有的则包含黄金。在岩石地带的旁边,是开阔的高平原,气候宜人,适合养牛。因此,从自然环境上来说,卡哈米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卡哈米石建遗址的布局显得有点杂乱,从公路上拐进一条小道,由南往北,在到达遗址正式入口之前就已经能看到石建遗迹了。从正式入口进去之后,左手边是石建群的主体,包含主平台、过道平台和北平台。石建所在的山丘都不高,谈不上险峻,也没有什么曲折。由于每块平台所在的山丘都不是很大,因此每个石建体的规模也不是很大。
卡哈米给人的感觉没有一点沧桑,实在是太新了些。走一遭下来,似乎只有三处会有些吸引人。首先是主平台的石墙上的大石头。在一块块石砖切成的一道道石墙间,有一块突兀的大石头,说是引人注目,但我个人是觉得有点不协调地煞风景了;其次是主平台上的国王寝宫。沿着台阶上主平台,经过一道石板门,可以看到一块半圆石围,半圆直径约5—6米的样子,高约1米多一点,可以想象一下,他们的国王平常就是坐在这里面的。不过,主平台之上,视野倒是极好的,站在寝宫外一片略高的地上,树木杂间中的卡哈米河、四周的乱石怪山尽收眼底。第三个引人注目之处远离主平台,在南边,靠近今天的卡哈米水库。这里的一部分石墙还保存着原初的状态,它们滨水而砌,像是那种水边建筑的坝基,以非洲的标准来看,也是展现了较高的建筑设计和工艺水平。
大津巴布韦石建遗址要比卡哈米宏伟很多,其布局也是清晰而见森严。人们在描述卡哈米的一块块石建区时,用的是“platform”一词;而在描述大津巴布韦的石建区时,用的却是“白颠疯图北京白癜风最好的医院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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