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实在无聊,便胡思乱想,无来由的想起了司马光的诗句:“吾爱王子猷,借斋也种竹。”便想到有钱有权人的潇洒和任性。普通贫苦百姓断不会欣赏什么“借斋也种竹”的。司马光辈的“吾爱王子猷”,乃实属正常。至于苏轼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也可以肯定地说不是他在“东坡”开荒种地时写出来的。
我们平常说不能改变环境,就改变自己。这当然是一种无奈,是阿Q。能改变环境的人应该是英雄豪杰,起码也要是有权或有钱的人。据说19世纪末许多江南士子初到香港,为了缓解乡愁,便都住到半山腰上,种榕树和芭蕉,以制造一种犹在江南老家、举目嫩绿,如同亲人在侧的感觉。那些英国人呢,当然都在山下开始建造他们喜欢的、习惯了的高楼大厦。
我“闯关东”时,走在安达火车站前的那一条街上,看到全是带着各式各样尖顶的俄罗斯风格的建筑,不用说,那都是当年苏联人的居住区。后来我又去鞍山,铁东区太平村一带那些大片的日本人建造的花园式洋房,中间是很大的还带凉亭的花园,四周全是三层小楼房,只是那些楼房的四周墙壁上近期又全用钢筋水泥给加固起来。这些当然都是日本人侵华的遗迹。
说到改变环境,我们那些在城市里发了财的人,不是也纷纷跑到郊区去修建别墅吗?
能够改造自然、改变环境的人,定是人群中的精英分子,古今亦然。对于今天基本生活无虞的我们,已经能够欣赏、认同像什么“借斋也种竹”、“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那种潇洒、那种自强不息的精神。这又让我想起十九世纪那些彪悍的西方列强们在世界各处殖民地大肆掠夺,大兴土木的结果,却给日本国带来一个“明治维新”时代,也给我们创造了一个“远东第一大都市”上海,创造了一个“东方之珠”香港。还有比如墨西哥南部的白色西班牙式建筑、美国弗吉尼亚州那些英格兰式建筑,现在都被当地人当作特殊风景区而津津乐道,其实还不都是西班牙人和英国人当年所创造的“丰功伟绩”。这也很有点像前年我和邻人们闲侃的那句话:要不是那些贪官们将那么多的人民币藏在家里,我们就很可能会像津巴布韦那样,去吃一顿早餐也都要揹上半口袋纸币。
后来我还又想起了钱理群教授的那几句话,“我们对大环境无能为力,但我们是可以自己创造小环境的。我一直相信梭罗的话:‘人类无疑是有力量来有意识地提高自己的生命的质量的,人是可以使自己生活得诗意而又神圣的。’
人总要有一种成功感,如果没有成功感。就很难坚持……”
像钱教授说的那种成功感,肯定不是指升官发财,而是幸福感的近义词。真的,如果没有这种那种自己骗自己的“感”,我们可怎么活。
但愿我们每个人都能使自己生活得诗意而又神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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