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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雨季，没有雨的时候津巴的风和空气依旧是干燥，碾过水坑的车轮，驶不出五米，轮胎上的水印就蒸发了。家乡冬至将至，腊月已近，又一年，那一颗颗归乡的心灵比哈拉雷晚来的滂沱还要湿润，涔涔在这片远离家园的土地上。
活了三十几年，有大半的时间漂泊在家乡之外。我总以为自己额外神经大条，没有思乡病，因为一度觉得那是生存弱者才有的综合征，直到最近开始频繁地梦见我的父母和一些已故的长辈们。一个不太确切，当下却又氛围感十足的形容——就像卢思浩说的，躲得了对酒当歌的夜，躲不了四下无人的街。这是没有办法否认和摆脱的愫藤，是迟早都会要蔓延泛滥的。
想起那时刚上大学，因为远离家乡，气候、饮食等生活习惯一概不清，买了一个快人高的行李箱，虽然还没到学校把手就被我拽松了，却始终记得那里面大部分空间塞的是床单被褥。父母知道我不认床，却总说，“被子还是屋里的最暇逸（舒服、舒适的意思）。”传统的中国长辈，总喜欢用最简单的句子，讲最真的话，喜欢用言语这种最迂回的方式，来表达最深沉又不拖泥带水的感情。
没有了肉眼可见的沉重行囊，没有了厚厚叠叠的返程票根，看似说走就走的远游，将那份说予家乡的羁绊削得稀稀薄薄，被年轻的气盛装扮成潇洒，被年迈的孤独演绎出悲凉，而如今疫情之下，则是不分男女老幼、南北东西的期盼和重重严防前漫漫的无奈。
想家，说起来有些酸腐，想回家，说起来有些感伤。让我们收拾收拾斑驳的心绪，就像这雨季里飞溅一身的泥巴，振作振作精神，很快泥巴就会干燥掉落的。我们都说过，归来永远要做那个心里有归处、眼里有远方的少年。不要着急，要相信，很快，时间很快就会还我们聚首拥抱，让我们再回那个拥有四季、最最暇逸的梦湾了。
文/图：孙爽
责编：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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