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北保定的雄县,有一个名为米北庄的村落,其殡葬用品一条街被誉为“中国殡葬第一村”。这里聚集了数万人从事殡葬行业,短短公里多的街道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超过家批发商。他们专门经营祭祀纸活、骨灰盒、收尸袋、寿衣等各式殡葬用品,几乎垄断了中国90%的殡葬用品市场,年产值高达亿元以上。90年代初,郭丽(化名)开始涉足纸活生意。她家当时花费元安装了一部电话,这在米北庄村除了村委会外并不多见,这极大地改变了以往外地客户只能通过发电报下订单的方式。很长一段时间里,郭丽家成为了整个村落的订单中心,可谓是这条街上先行一步的商户。她回忆道,那时每月的话费支出平均高达五六百元,而当时普通人即使是在城市中拥有稳定的职业,月收入也仅有一二百元。
米北庄村的历史可追溯至清朝,那时就有村民制作“车马人”,即灵堂上常见的纸扎人。随着时代的演变,这一传统手艺得以保留并不断发展。至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村里的妇女们开始瞒着生产大队,在家中秘密制作纸花。她们精心裁剪、捏造并销售这些五颜六色的纸花,从而使得米北庄纸花名声远扬。
如今,“我们村没人种地,都在干这个。”郭丽坦言,米北庄村的土地多数已承包给外来人员耕种,而制作纸花成为了全村人的主业。即便是现在,村里超过90%的人都从事着与殡葬相关的工作,无论规模大小。郭丽认为,米北庄村乃至整个米家务镇在殡葬行业的领先地位,是老一辈人留下的宝贵遗产。年,米北庄村乘势建立了全国最大的纸花交易市场——米北纸花市场,这一举措吸引了来自各地的客户前来交易。在这个村落,关于死亡、祭品和殡葬的种种忌讳似乎都烟消云散,摊主们手中的物件仅被视为商品。他们的闲暇时光,常常是在一起抽烟、下棋中度过,而孩子们则在街道上拿着美丽的绢花嬉戏追逐。与许多村庄的年轻人选择留在大城市不同,米北庄村的年轻人毕业后往往选择回到家乡,投身于这份被视为“祖业”的工作中。这份工作的丰厚收益也吸引了众多外来青年前来加入。在这里,人们普遍认为,只要能够赚钱,无论何种行业都值得一试。如今,米北庄村的冥币不仅在国内畅销,更走向了国际市场。随着跨境电商平台的兴起,中国产冥币的买家遍布全球,包括希腊、德国、俄罗斯、意大利、美国等欧美国家,甚至还有毛里求斯、埃及、以色列等地的网购用户。这些外国朋友给米北庄村的冥币起了一个贴切的名称——ancestormoney,意为祖先钱。更为可喜的是,冥币的出口额在近年来持续攀升,目前已占总产值的2%,真正实现了中国一条街关照全球生死的壮举。为了满足全球市场的多样化需求,米北庄村对出口冥币进行了精心改良,甚至为不同国家量身定制。这种创新举措展示了他们的灵活应变能力,使得冥币不仅在中国受到追捧,更在海外赢得了广泛喜爱。
值得一提的是,国外市场出现了一个令人捧腹的汇率现象。在跨境电商亚马逊上,面值高达80万亿的天地银行冥币仅以4.99美元出售。然而,这个价格其实相当惊人。因为4.99美元能兑换成95元人民币,而元人民币又能兑换40万亿津巴布韦币。换言之,那80万亿的天地银行冥币竟然能兑换到多万亿津巴布韦币。这种汇率简直让人瞠目结舌,仿佛是天地银行在挑战现实的逻辑边界。
时代变迁与传统纸活的改革随着国家殡葬改革的推进,科学、环保、文明、安全的祭扫方式逐渐成为主流。沿街焚烧祭祀被明令禁止,推动了“文明祭扫、绿色追思”的观念深入人心。这一变革对以制作冥币为生的米北庄村带来了不小的冲击,生意一度陷入困境。
然而,冯子川等村民并未因此消沉。他们敏锐地察觉到,尽管发达省市的市场逐渐萎缩,但在欠发达的西部地区和农村,对传统纸活的需求依然旺盛。于是,他们开始尝试转型,从冥币制造转向婚庆用品市场。
尽管婚庆用品与殡葬用品在某种程度上有所交集,但两者在产品质量和要求上却大相径庭。冯子川等人在尝试过程中遇到了不少困难,进展缓慢。
面对困境,米北庄村的商户们决定进行创新。他们尝试引入电子花圈这一新兴产品。起初,大家都对这一创新举措持观望态度,毕竟这代表着一种全新的市场尝试。然而,随着电子花圈的逐步推广和接受,人们开始意识到其独特的市场价值。
冯子川家的产品制作现场,工人正在精心装点焊接好的花圈形不锈钢架,用绢花进行装扮,并在中间醒目的位置安装一块电子显示屏幕。与传统的“奠”字不同,他们家花圈上的“奠”字采用金属白色材质,并排布了LED小灯泡。当花圈插电后,“奠”字即刻点亮,同时电子屏幕上还可以滚动出现悼念文字,为逝者献上最深的敬意。这种创新不仅满足了人们日益增长的个性化需求,也赋予了传统纸活新的生命力。纸质品,如冥币等,属于一次性用品,烧完即逝,尽管单价利润空间较大,但难以持续带动收益。然而,电子花圈则不同,它通常被零售商购买后用于出租,每次消费只需几个,租金也相对较低。这种创新产品不仅满足了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也为商户带来了新的盈利模式。随着电子商务的兴起,商户们纷纷开设网店,销售殡葬用品。这一举措使得原本趋于冷淡的市场重新焕发生机。一位网店卖家表示,现在信息发达,只需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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